第347章 死有餘辜

雖然阿四跟著元瑢作威作福慣了，但讓他殺人，阿四驚愕了半天，嚇得說話不利索了：「公公公子，不.....不行，我我我.....我不.....敢。」

元瑢氣得踹了阿四一腳，猩紅著眼，陰冷道：「幾個賤民罷了，殺了就殺了，他們要是不死，等禦史當朝彈劾，將軍府上下都得死。」

阿四臉色變了幾變，看元瑢這樣陰怒要殺人的模樣，也不敢問出了什麼事，一想到要去殺人，心裏惶恐不安，整個人都抖起來。

元瑢滿臉黑沈地盯著他，警告道：「那幾個賤民必須死，你要是做不好，就不用活著回來。」

阿四忍不住臉色發白。

沈文元回到藥莊，看到沈安面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上，額頭上纏著紗布，有鮮紅的血跡氤氳開來，雙手猛地緊攥，要去砍死王氏。

容九攔住了他：「不用二哥動手，王氏也活不過明天。」

沈文元楞了一下：「你的意思是？」

「元瑢為洩私慾，不惜得罪張縣令，結果卻是跟兩個村婦滾在一起，醜態畢現，那滿腔怒火，不殺王氏，它平息不了。」

「元瑢真的會因為這個殺人嗎？」

「所以，需要王大海來捉奸。」容九笑起來，「王大海被戴了綠帽，一定會去告官，元瑢仗著將軍府的權勢，胡作非為慣了，怎麼會把鄉野蟻民放在眼裏，正好老爺子出現在吳家，目睹他奸***，仗勢欺人，他為防老爺子告知禦史，一定會將幾人殺人滅口，如此，哪怕禦史當朝彈劾，王大海幾人已死，事情也會不了了之，更何況，他還口出狂言，藐視皇威，更加容不得王氏她們。」

沈文元震驚。

原來九娘布了一個大局，一環扣著一環，如此大手筆，一定還另有所圖。

沈文元聰明地沒有問下去，看著沈安額頭上洇染出來的血跡，心裏不安：「安哥兒怎麼還沒醒？」

「安兒中了迷魂香，沒那麼快醒。」

沈文元這才放心下來。

出了沈安的屋子，容九上了後山坡，竹廬裏，蘇老爺子和沈丞正在烹茶對弈。

泉水初沸，沖入茶中，便有茶霧氤氳。

容九站在竹林裏，並未上前打擾，淡淡喊了一聲：「沐風，」

一片竹葉落了下來，容九伸手去接，沐風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側：「主子有何吩咐？」

「元瑢身邊有個小廝，叫阿四，是他的心腹，等阿四殺完人，將他擄來。」

沐風楞了一下，一個鄉野村婦，在說到殺人的時候，竟然面不改色。

他看著她身上沈靜悠然的氣息，眼中神色漸深，難怪她跟蘇老爺子開口要他的時候，老爺子答應得那麼乾脆，這個新主子，不簡單。

沐風眼中的神色一掠而過，卻還是讓容九捕捉到了：「怎麼了？」

沐風心下一凜，那雙總是含笑的眼眸，敏銳得仿佛能看進他的眼底。

沐風斂了眼中神色：「我以為主子會讓我去救人。」

容九笑了起來：「每個人，都該為自己做過的事情，付出代價，王氏等人死有餘辜，為何要救？慈悲為懷的，那是出家人，我這雙手，只救我在意的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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